【EC】列王纪（架空历史双王AU） 第四部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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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特查拉陛下，还有加布里埃尔殿下和戴蒙亲王殿下，你们该不会如此天真。真的认为，在战场上无法拿到的东西，可以从谈判桌上拿回去。”
暗纹华丽的丝光桌布宛如洁白无垠，没有沾染丝毫杂质的雪原，打磨雪亮的银器映照吉诺莎之王更为雪亮的冷笑。
他把右手摆在雪白桌布上，无规律地轮回弹动手指，仿佛把所有人的心脏当做弹珠耍弄，左手则干脆毫无礼仪，根本不屑出现。
罗伯特二世暗中确认心脏药物的位置，在完美无瑕的礼仪面孔下苦笑。
果然不应该让马格纳斯执掌谈判，那会把这种让步的艺术变成一场战役，或者决斗。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数小时前，大陆诸国的王者在他的撮合下进入会议厅。
地面的诸神在描绘七神鏖战的天花板下面，决定大陆的命运。
这一点也不比七神创造大陆来得轻松。
以吉诺莎和威彻斯特为首的变种人国家联盟是大战中最大的赢家，他们在四面受敌的绝境中，团结一致，奋起反击，用剑与火攫取了无数利益，得到了更多的陆地、海洋和天空。
原本大陆的强者希阿帝国与瓦坎达王国，在北陆霸主撤场后，在这场押错宝的战争里损失惨重，被迫放下武器，坐到谈判桌旁。
老牌王者资本丰厚，资本犹存；新的霸者孔武有力，咄咄逼人。
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自以为应有的利益。
这令他们彼此让步，达成统一，异常艰难。
今日谈判开场不久，他们便在希阿的西北失地和瓦坎达的南海岛屿问题上陷入僵持。属国与附庸不论，传统强国很难接受固有领土的沦丧。
变种人国家联盟的主持发言者一开始是查尔斯，尚能保持柔和克制，进退得宜的风格。
但是，很快查尔斯减少了发言，或许是戴蒙亲王的强硬态度坏了事。
查尔斯逐渐沉默，让兰谢尔走上前台，彻底让这场谈判变成了一场噩梦。
视线紧锁坐在兰谢尔身边，奇异的一言不发的学弟，罗伯特二世在内心愁眉紧锁，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过不了多久就是休息时间，一定要找到机会，与最能沟通的人好好交流。
此刻，正被罗伯特二世腹诽不已的人想的东西却和他一样。
该死的，离预定的休息时间还有多久？！
前往和谈之前，查尔斯便与自己说定，由他担任和谈的主持发言者。
“让你出面，只会搞砸一切。”
可今天刚开始不久，查尔斯突然在桌下攥紧了自己的手。
他的表情和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指甲却深陷进了艾瑞克的手背，冷汗和滚烫的温度如诡秘的烙铁印在腕部。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者什么正在发生？他记得他们昨晚的争执，查尔斯仿佛被看不见的棍子殴打，突然瘫倒的背影，一切都源于自己鲁莽的试探！
医官们说没有大碍，只是以特殊又虚弱的体质孕育孩子本就对身体压力极大，精神的刺激能免则免。
……那群无能的薪水小偷！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查尔斯非常痛苦。
他想立刻中止会议，抱着查尔斯召唤琴和关。可查尔斯顽固的目光阻止了他，尽管指甲已经在伴侣的手腕上留下深紫的伤痕，唇色变得灰败阴暗，查尔斯仍顽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除了自己和随侍在身后的长女，几乎没人察觉到他的变化。
查尔斯不希望在这种场合示弱！
他只能紧咬牙关，竭力配合，接过查尔斯的责任，让他可以轻松一些，不用勉强开口。
然而手心越来越高的温度，和手背越来越尖锐的疼痛凌迟艾瑞克的心脏。
他愿意张开双臂，用身体为查尔斯抵挡子弹和刀剑。但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承受手腕上那些微不足道同时宛如噩梦的痛苦。
七神在上，到底还有多久？！
“我与加布里埃尔殿下都是新上位的执政者，实力与威望有限。如果照现在的版图，损失实在太大，就算答应条件，回国等待我们的也只会是叛乱和政变的盛宴。到时候我们自身难保，无法控制局面，谈判桌上的承诺也只会变成一纸空谈。各位陛下，你们起码得留下一些东西，让我们得以压制反对派，对国内支持者做个交代。”
希阿与瓦坎达被逼出了底线。但在这个艾瑞克觉得一秒比三年更长的时刻，它们也似乎不显得那么关键。
终于到了时间，艾瑞克不顾旁人眼光，立刻抱起了查尔斯——反正他们这两天抱得也不少，就让别人往孩子方向猜测好了。
立刻进入一旁的休息室，查尔斯已经被冷汗浸湿，眼神也有些飘忽游移，焦距不定。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软下来，倚靠着自己，脱力的指甲在手背留下五个新月形状的紫色锉口。
晦暗的唇哆嗦着轻晃，似乎想说些什么。
“什么都别说，也别用心灵能力。一切有我！放松下来，查尔斯！呼吸，放松！”
在雪白的鸦群赶到之前，艾瑞克将两人的重量放在沙发榻上，抱着怀中虚软的爱人不断轻吻，不断安抚。
“陛下，蕾奥娜拉王女殿下给您的传信。”
白衣合围之后，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卫队长林奇拿着信笺站在门口，神情古怪。
查尔斯在近乎半昏迷中露出不安的神情，立刻勉强集中力气，试图攥着医官的衣角撑起身体。
“查尔斯，别动！旺达，查尔斯就交给你了！”
极不情愿地离开查尔斯身边，艾瑞克从部下手中接过神秘信笺。
下一刻，他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随着回头的动作，异象从查尔斯和旺达身后的落地雕窗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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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隔着重重屋宇和长廊，吉诺莎的王女正在随从陪护下，耷拉着脑袋，拖着腿，踢着达尔马提亚宫廷光滑的大理石镶嵌地板上从不存在的小石头。头上璀璨夺目，色彩渐变的红绿宝石发夹也随着垂头丧气的动作，失去了光彩。
好似玫瑰花蕾的嘴巴翘起老高，苹果似的小脸故意鼓起来，好像两个圆滚滚的小面包。
小公主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
她好不容易才抱着姐姐的腿，打滚耍赖跟了过来，才不要一个人留在忘忧宫。结果父亲突然告诉她，爸爸又怀孕了！她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她不能再欢畅地跑起来往爸爸身上蹦了，不能再霸占爸爸的膝盖吃糕点，因为爸爸肚子里有弟弟；父亲回到寝宫，第一个问候的孩子也不再是她了，换成了还在爸爸肚子里面的弟弟。
她的姐姐，最漂亮的旺达姐姐，以前最喜欢洛娜了，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红宝石耳环也和洛娜换着戴。可自从知道有弟弟了，她兴奋地喊起来，休息的时候和夫人们不断翻看童装画册，商量给弟弟做衣服，布置房间，完全忘了答应给洛娜的洋娃娃裙子。
还有她的哥哥皮特罗，从希阿回来，带了一对漂亮的雄鹰木雕。只给洛娜一只，另外一只，说给弟弟或者妹妹留下。
那些和蔼的，最最疼爱洛娜的夫人们，原本在父亲和爸爸教训洛娜的时候，还会帮着洛娜遮掩。现在全在叮嘱她，王女要当姐姐了，要让着小弟弟或者妹妹。
…………
全变了，一切全都变了！
洛娜不再是全家最宠爱的小女儿了！也不是整个宫廷最重要的小公主了！就因为那个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弟弟还是妹妹！
“为什么要有弟弟？！我不喜欢弟弟，也不喜欢妹妹！都没人告诉我，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凭什么就塞给我一个弟弟？！啊，痛！”
小公主不满的嘟哝，被一个爆栗砸断。
一群孩子里面年龄最大的，真正的头目，侍从女官凯蒂·普莱特收回指节，叉腰瞪视着小公主。
“别任性啦，殿下。陛下正因为怀着孩子参与和谈，非常辛苦，昨晚又紧急召唤了医官。再说，多个弟弟妹妹让你欺负，陪你玩还不好吗？”
小公主眼泪汪汪，双臂抱头，好像一颗包心圆白菜，用力回瞪名为侍从女官的小姐姐，还有更远处傻乎乎张望的哥哥，不敢回嘴。
凯蒂最讨厌了！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委屈！
用脚踝转过身体，委屈的小公主放纵自己在陌生的走廊上奔跑起来。
呼喊和脚步追赶在身后，洛娜听到了杰森的声音。
谁也不会追上来，他一定会追上来；谁都会训斥淘气的行为，他也会摸着头傻傻地说不介意……
有意放慢了脚步，洛娜等着安慰赶上来。
然而，巨响和冲击抢先来到。
洛娜没有受到冲击，皮特罗比它们都快，比大陆上的一切更快。
被及时赶到的哥哥护在怀里，顶着灰尘，冲出气浪。洛娜看见一支巨大的钢铁手臂插入希阿式剑窗，杰森正被那可怖的手掌抓住，徒劳地挣扎。
“杰森！”
洛娜几乎在尖叫的同时冲上去。
“洛娜，别冲动！”
杰森悬在半空，与抱住洛娜的皮特罗一同喊道。
他焦急地动用能力，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操纵的心灵目标。抓住他的是一只身高超过三层楼房的庞大人形机械，附近还有两只同类，只有一个头戴钢盔的人操纵着它们。
面对这些钢筋铁骨的机械人体，心灵能力者毫无用处。杰森头一次屈辱地发现，自己似乎比普通人更为孱弱。
明明是保护王女的侍从武官，却无能地落入需要救助的困境，让他尴尬又羞愧。
紧接着，颈后炸开的剧痛让他再也注意不到别的事。他张大了嘴巴，可耳鸣让他听不见自己的惨叫。鲜血一滴滴沿着少年因剧痛痉挛的躯体下落。
行刑者异常平静，好像眼前的暴行只是一顿早餐，平常至极，不如气浪扰乱发梢来得重要。
“颤抖吧，变种的小臭虫们。”
前一日被诸国王者屈辱驱逐的雷昂总统之子，小威廉·史崔克倨傲昂头。
“等你们到了足够上祭坛的年龄，我会拿你们的血去洗刷你们的罪孽。今日，我只是来带走我的侄子。”
文后小贴士：
杰森是电影版X战警2出现的人物，电影中的设定是小史崔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