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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The golden years 流金岁月 番外篇 最长之夜 09章

大年加更的章节,周六还会有一章,只是不要问LZ,为毛大年更新这么人干事,LZ也不想的……

最后再次声明:这不是演习,前•方•高•能,一直持续到结尾!


第九章

 

正义,多少罪恶借汝之名而行!——罗兰夫人

 

 

特拉维夫时间,7月5日,00:27

 

“不,这不可能!”在特拉维夫南部地区里雄莱锡安的一个哨所内,以色列国防军机械整备师克洛斯·诺瓦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上去下一个动作就要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周日晚上,他从酒吧归来在正准备睡觉,接到好友马特的电话,让自己帮忙把他的车开到赫兹利亚码头。说是有朋友周一准备借用。推脱不掉,克洛斯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前往好友指定的地点,开了车一路南行,不想却在里雄莱锡安被拦下来。被一圈枪口指着的时候,他完全莫名其妙,被带到哨所接受审问,更是又惊又怒。

 

马特那家伙挟持了兰谢尔上校的向导,这怎么可能!

 

“肯定是搞错了什么!虽然他确实有让我给他带过去一个小型精神干扰器,但是马特这么多年没接受向导配置,那东西是日常用品!”

 

他求助似的把头转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艾瑞克身上,“上校,马特最崇拜的人就是您!而且至少欠了您两条命!您知道他的脾气,就算让他拿命去换教授,用身体替教授挡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毛!他怎么可能对您的向导动手?!”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截断了克洛斯的说词。整备师惊愕地发现内塔尼亚胡兄弟中排行第二的本,拿着上膛的CZ-75,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了他。

 

一向机敏,大局观强的战术混哨,此时大脑一片混沌,只剩下狰狞得让五官变形的神情。

 

“说!埃克霍夫在什么地方!混蛋,你别想为他拖延!”

 

事发突然,没人来得及阻止,除了统帅金属的万磁王。

 

手枪好像拥有了意识,摆脱本的手掌,蹿到空中,然后分解为零件。

 

“声音”沿着他之前搭建的精神交流频道闯进他的脑子:

 

“本,冷静!你现在是你父母的长子,伊多唯一的哥哥。别让他们在一个晚上得到两个亲人出事的消息!”

 

捂着面孔,蹲下身,类似的话语让本近乎沸腾的脑浆被悲恸覆盖。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完成乔纳森交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立刻打开通讯,替我接通特拉维夫塔和各处搜索队伍,快!”

 

“这里是兰谢尔,请立刻加强对军官宿舍区的封锁和警戒,请所有人尽快回援!埃克霍夫指定诺瓦克中尉接车的地点在宿舍区边缘,他南逃的汽车只是一个幌子,既然他希望让我们的视线远离,那么他就没有走远,应当还在附近!”

 

查尔斯从没觉得如此寒冷。就算是9岁那年刚刚觉醒的时候,被母亲赶进雪地,失足掉入水池,似乎也不如现在这样冰冷刺骨。身体好像被沉在厚重冰层下的冻水中,肺叶上好像凝结着片片霜花。

 

这是初夏,不是吗,太奇怪了!

 

头部在外力作用下,违反重力原理地抬起,隔绝在寒冷之下的疼痛重新浮现。甜美的空气也终于得以涌入鼻腔,张开嘴,查尔斯贪婪而急促地呼吸着。

 

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隔着复数的冰层朦胧响起。

 

“教授!我们不能坐视门格勒那个恶魔潜逃下去。他那样的人,绝不会满足日常的生活,只有折磨别人才能让他感到快乐!他一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继续着恶毒的实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毁在他手上!”

 

咬紧了嘴唇,查尔斯一言不发。已经开始混乱的神智中,仅有的清明是:他什么都不能说。被高热、疲惫和痛楚践踏的大脑已经没有余力编织一个无害而周密的谎言。更可怕的是,急于追捕门格勒的,远不止一个马特,还有维森塔尔中心和数不清的纳粹猎人。他们期盼门格勒的信息已经太久,当年西蒙·维森塔尔向自己问询时的急切神色,查尔斯记忆犹新。

 

就算随便给出一个人名或者地名,也会被追查到底,分析所有的可能性,产生各种的联想,没人会愿意相信那只是自保的谎言。哪怕他只吐出一个字母,也会被他们如获至宝,不止那个被他的愚蠢暴露出来的孩子,还会牵连到一连串无辜的人,到最后……还会害了这群可怜的纳粹受害者自己!

 

不能说……不能说!

 

查尔斯甚至还没来得及积攒足够的力气摇头,又被摁回冰凉的水中。

 

“教授,你不能再这么包庇他!”

 

寒冰再次包裹了他。手心的高热和头颅的冰冷,冰与火两种感觉,从两个极端撕扯他的神经。

 

“教授,请原谅我!”

 

整个身体又再度被提起,没有知觉的下半身,无法受力。查尔斯全身的重量都被壮汉的手拎着,压在洗漱台边缘。虽然被手铐拷在身前的双手,可以撑住池壁,承受一部分重量。胸口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按压的动作一次次撞上坚硬的边沿。

 

尖锐的刺痛在肋骨上辐射,和着从发上滴落的水珠,以及浴室内黯淡的光线,把眼前的一切糊成模糊不清的画面。

 

“这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冰凉的液体再次呛入鼻翼和口腔。本能的咳嗽只会让更多水涌入,折磨着脆弱的气管,就像是用细细的火苗一点一点燎烤。

 

查尔斯已经没有力气拒绝这种酷刑,只能等待呛咳耗尽控制胸腔的肌肉最后一点力量,慢慢在肺部钉上一个又一个冰针。再面对那可怕的,仿佛看不见的大手将整个肺叶搓揉攒捏,一点一点积压成碎末的窒息感。双手被液体一样冰冷的镣铐锁住,在盥洗台边本能地挣扎。手指徒劳地抠在过于光滑的陶瓷表面,却无法抓住任何倚靠。

 

“这是为了伸张正义!”

 

马特·埃克霍夫低吼着。

 

现在肯定还有无数人在因为门格勒受苦,还有无数家庭因为他而破碎,还有无数女子因为他而尖叫。而在这种无数人都期盼着被拯救的时候,泽维尔还在坚持着他自己那套幼稚之极的价值观!为了自己的价值观而袖手旁观无数人的苦难!想到这里,马特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心中的怒火。

 

然而手上突然变沉的重量,像一泼冷水淬进了摩萨德混哨发热的大脑。 

 

1973年的10月14日凌晨,他也在阿根廷的布莱迪雅湖。他亲眼见过当救援通道在几近坍塌的大坝下打通,抱着浑身是血的向导出现时,队长那可怕的神色。那让他想起了1956年的拉法,当时还不叫艾瑞克·兰谢尔,军衔也只到中尉的上校从废墟下找到女婴尸体时的情景;还有1960年的蒙得维的亚(乌拉圭首都),莎拉·丹恩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扔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上校的眼神。

 

教授在73年重伤瘫痪后,身体状况一直不佳,经不起太大的折腾。马特提醒自己。

 

他不愿意,更没有胆量去面对上校那样的眼神。

 

拉起手下的身体,倚靠在浴缸边,急促喘息和咳嗽的气息喷在他胸前。

 

“拷问要注意节奏,别一股脑加重力度。施加疼痛,是为了削弱意志。当疼痛或者窒息到达一定程度,神经的反应会逐渐减弱,神智逐渐滑入昏迷。这个时候,意志最为薄弱,直接盘问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

 

马特没有负责过拷问,他努力回忆着训练要领,等呼吸开始缓和,附在查尔斯耳边低声重复:“教授,说出来吧,说出来。没必要为了那种人坚持。”

 

哨兵敏锐的视线在几乎毫无光线的黑暗中,捕捉到向导的嘴唇似乎颤抖着吐词。

 

急忙把耳朵凑上去,期盼的眼睛却在转瞬之间被血色笼罩。

 

“不要沉沦?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抓住手铐,捷克壮汉像对付一麻袋土豆一样鲁莽地拖着身体前行。

 

“他们那样的人?!你知道什么!”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为了正义,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残忍!!!你这样没吃过苦,没挨过饿,没被人动过一个指头的富家子弟知道什么!”

 

他拖着向导离开浴室,回到被他捣毁了一半的卧室兼起居室。

 

“‘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怎么知道?!”

 

“华沙犹太人隔离区的孩子,只为了找到一个面包,会被怎样对待的!”

 

抓住右手摁在破碎的玻璃碴上,深色的液体很快在地板上漫开。背部肌肉立刻绷紧,手的主人本能地挣扎,但在压倒性的力量之前,就好像蜻蜓企图撼动石柱。

 

“这样!还有这样!”

 

拉起手铐,将手肘,肩膀和腰背故意摁在充满了玻璃、瓷片、钉子的家具残骸中,甚至故意加重了力道在碎片中拖拉。

 

粗壮的手指撕开边缘,硬插进手臂的伤口,抠着破碎的创口提起整个身体。微阖的眼睛蓦地睁开,细碎的呻吟被怒吼的声音遮盖。

 

“就是这样!”

 

“宽容?!无辜?!原谅?!你们这些喝着下午茶,无所事事的围观看客知道什么?!有什么资格讲着那些大道理!对付纳粹,有什么不能使的手段!不能用的办法!”

 

马特·埃克霍夫咆哮着。他感到自己掌握了全世界的真理,绝对的正义!

 

现在,他浑身上下都因为正义在手,而充满力量,无所匹敌,所向披靡!

 

既然他是正确的,代表着绝对的正义和真理,那为什么还要受到什么限制?为什么还有人要阻挠他?!

 

摧毁他们吧!

 

有些人,就是试图用伪善掩盖正义,用权威扭曲真相,用谎言葬送真理!

 

但就好像二加二永远不会等于五,时间会证明一切!历史会证明他是正确的!

 

将伪善者都踩在脚下!那些虚伪的,假惺惺的所谓仁义道德,普世原则再也不能妨碍他!

 

正义终将得以伸张!大义终将获得胜利!

 

 

文后小贴士:

1、老万改名,以及早年军衔升降的情节请参见年表1955-1960年部分。

2、莎拉·丹恩:老万的第二任向导,在玛格达和安雅死后半年被配属到他身边。明恋老万的妹子,奈何老万对她没意思。60年3月,和老万一起参与追猎逃亡纳粹战犯的301行动时被报复性杀害,之后老万拒绝再接受配属向导,以及60年年底的国际哨兵向导年会上,老万就见到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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