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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The golden years 流金岁月 番外篇 狂怒之城 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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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被惨叫和剧痛包裹,查尔斯再无力反抗。他只能蜷曲身体,看着犹太哨兵用眼神和满天利刃凌迟仇敌,很快,对方就不成人形,传出不像人声的惨嚎,留下一些不断抽搐的血块。

溅上血珠的脸再度立起来,查尔斯看到那副令人窒息的血色面孔转向了自己。是错觉吗?似乎一瞬间,他们视线相交。

但那股杀意绝不是错觉,17岁的查尔斯第一次认真思考“死亡”这个单词。

可是铁签在他眼前停顿,这种悬在死亡边上的感觉,查尔斯非常陌生。那个哨兵的样子好奇怪,他的鲨鱼更奇怪,不断狂躁乱舞,在小天鹅面前不停地翻转扑腾。

白狐疾速降落在天鹅和鲨鱼中间,一甩蓬松尾巴遮住幼鸟,一亮獠牙向鲨鱼咆哮。鲨鱼立刻还击,却无法动弹,一匹稳健的单峰驼宛如沙丘压住尾巴。

鲨鱼挣扎咆哮,一头雌狮张嘴钳住下颌。用美洲虎捕猎湾鳄的技巧,头颅一转,把鲨鱼掼在地上,摔得肚皮朝天。数条人影扑上去,按住倒地的哨兵,亮出塑胶镣铐和磁控装置,横行半个埃及的犹太人终于伏法。

“感谢尼采阁下和毛希丁阁下鼎力相助!”

特拉维夫塔首席向导,以色列外交部长梅厄夫人带着她的狮子向美国与埃及两国向导首席微笑致意。

“艾森哈特中尉因向导和妻儿惨死,导致精神崩溃,能力紊乱,造成的普通市民损失,以色列承诺全面赔偿。伤员,特拉维夫负责救治。至于肇事双方,就由两国军事法庭各自审理如何?我会将中尉押回特拉维夫,由以色列召开军事法庭严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交给你们,同样希望埃及政府严惩。”

容貌严肃,甚至严厉的妇人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肉块说。

“普通人谋杀觉醒者,特别是向导,是需要提交哨兵与向导联合大会审议的严重事故,希望开罗方面谨慎对待。”

开罗塔首席向导毛希丁仿佛永远柔和微笑着的面孔有些僵硬。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自己说话。

“你他娘的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有人替他怒吼。

保罗·尼采本人没有出现——他一到现场就一头扎进考古队的临时房间,去查看弟子的伤情,他的精神向导,那头疯狂的白狐代替他破口大骂。

“那个疯子重创了一名美国向导!美国公民的血不能白流!我可不是被你们逮住兔子尾巴不好行动的埃及人。如果,仅仅只是如果,你不再指望在纽约和华盛顿演讲,在国会慷慨陈词,在电视台和电台播放以色列的宣传材料,你尽可以带着你那条FUCKING鲨鱼溜掉!”

在场的犹太人和埃及人都有幸得见刚毅远胜男子的妇人脸色如此难看。可惜未能持续太久。在只有高级向导可见的视野内,奇异的变化开始发生。

没有实体的银色细沙出现,闪闪发光,又像星星落下的辉末。它们宛如水晶的细枝蓬勃招展,又像银光的细浪温柔相牵。天鹅和鲨鱼愣愣地看着彼此,好像他们遗失了彼此太久。

【绝·对·适·配——】

一个单词在三位首席的精神通道内同时闪现,三位杰出的高级向导同时发现自己遇上了十年难见的奇迹。

梅厄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毛希丁的表情日后被当时恰好苏醒的哈菲兹形容为好好地在一旁吃瓜看戏突然被吓得瓜都掉了,尼采一张面孔更加阴晴不定。

杀意在心头蔓延。绝对适配,那是不可能拒绝的。难道要坐视查尔斯被那样一个鲁莽又残忍的蠢货带走?

杀意如洪流奔涌,只有一些看上去最弱不禁风的东西能够阻止。

【老师……】

虚弱的声音和主人一起在他怀里蜷缩,微微发抖,就像当年那个扯着自己衣角的委屈的孩子。

【好疼……】

忙收回精神力量,专心为弟子疏导神经,减轻痛苦。

【罗根他……】

【管那个傻大个做什么,有人捞他去了!他怎么没拦住你,你傻他也傻?】

骂得弟子低头不语,以掩饰自己的动摇。不合适,太近了……如果照查尔斯的记忆,那个哨兵把自己的肩膀弄脱臼,就会让查尔斯痛得蹲下去。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现在就了结他,查尔斯多半也会伤得不轻……绝对适配就是麻烦!

【尼采阁下,】那个犹太妇人“说”【艾森哈特中尉因为妻子兼向导,还有女儿突然被杀,深受刺激。为了防止他再度能力失控,精神混乱,我刚才替他疏导了意识,副作用是不会保留最近几小时的清晰记忆。擅作主张,希望您不会介意。】

【刚刚我们都亲眼所见。在最疯狂,精神最紊乱,意识最混乱的时候,艾森哈特中尉主动停止了对那个小向导的攻击。否则,我们很可能都赶不上了。】

哈,精明的女人,精明的向导!

抚着怀中柔软的发丝,尼采不再出声。

哨兵每一分钟都可能阵亡。机会有的是,来日方长——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数日之后,在以色列军事法庭附属拘留所,同僚兼同学约西准尉向哨兵转述来龙去脉,自然漏掉了他绝不可能得知的尼采的打算。

“是埃及人先挑衅杀人!哨兵为向导报仇,男子替妻子和女儿报仇,就和摩西的戒条一样天经地义!塔里和国防部都没人想追究你,大家都说你干得漂亮!只是杀到了大城市的大街上,伤了几个美国人,伤亡了几个平民。事情闹得太大,总得做做姿态,给国际舆论一个交代。”

“拿掉首席哨兵头衔,军衔降两级,军事法庭判刑三年,多半会这么处理。只是坐牢三年,军衔以后有的是机会升回去,哨兵首席除了当代参孙,还能是谁?”

“只是这些?”

哨兵突然开口。双手被塑料镣铐锁在身前,好像被拴住的猛虎。阳光射进牢房,把铁栅的阴影打在脸上。

“在亚历山大,那天……还有……”

醒来之后,哨兵总是感到困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就像无意间弄丢了祖传的珍宝。

“没什么啊……只是,夫人和另外两位首席安静了好久,表情看上去怪怪的。”

沉默许久,挥去最后一丝不解,马克思·艾森哈特准尉转回正题。

“像我这样的战争机器,坐牢蹲三年太浪费。替我转告国防部,我从奥斯维辛逃出来以后,在乌克兰呆过两年。那时候俄国人痛恨德国佬。马克思、艾森哈特这类贴着德国标签的名字,在当地没法生存,收留难民的组织就替我改了名字。后来我也是拿着那个名字的护照,来到以色列。在证件和文件上面,那才是我的真名吧。”

“判马克思·艾森哈特准尉三年监禁。让我拿回那本护照,用那个身份注册一位新的国防军军官。只要不是公开场合,什么任务都可以出,什么活都可以干,随时被牺牲掉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

“喂,马克思——”

截断同学的好意,声音和灰蓝眼眸一样缺乏温度与生气。

“从今以后,叫我艾瑞克。”

 

“艾瑞克·兰谢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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