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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The golden years 流金岁月 番外篇 悲悯之地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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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能有加更,大家尽请期待


06、


“我不会让任何人深挖奥斯瓦尔德。”


尼采回答得毫不犹豫,理所应当得仿佛执行上帝的旨意。


“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说得清楚:一个具有浓厚苏联背景的古巴裔刺杀了美国总统。你明白这如果被媒体放大,掀起公共舆论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放任任何可能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火花!”


“查尔斯,你已经因为失职被撤销了调查组监察的职务。这件事情,已经与你无关。”


“我接受什么样的处理一点也不重要。但是,尼采老师,对奥斯瓦尔德的审问还没有结束,嫌犯从未承认自己就是凶手,我们也还无法确定他背后到底有没有手臂提线。您这样做,会干扰侦查,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那又怎么样?与阻止核战争相比,真相很重要吗?”


站在向导身后,只能担忧地注视查尔斯摇摇欲坠的背影和声音。


艾瑞克被全美首席向导宏大的精神力量压制大脑,仿佛耶路撒冷圣墓教堂上百口巨钟一起轰鸣一般的沉重精神威压震慑着他的意识。艾瑞克惊愕地发现,在这个入侵自己脑海的意志面前,他居然无法产生反击的念头。


他把满口牙齿磨得作响,他从未如此憎恶那个无能为力,甚至没有资格插手其中的自己。


“尼采老师!您这样做可能会让约翰死得不明不白!”


查尔斯的声音几近破碎,语气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更像苦苦哀求。


“是吗,在勒缪尔•佩恩的案子上面,你好像没有这么坚持。”


用好像若无其事的口气送出惊雷,尼采驱使白狐把天鹅驱赶到索套的陷阱上。


“面对无可辩驳的证据,亲历现场的证人,确凿无疑的事实,雅典市的陪审员,那些平时和蔼的普通市民,居然能够集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宣布凶手无罪!”


“那时候,你就在现场!你为什么没有动作?”


宛如经验老道的猎人,毫不留情收紧绳索,勒住天鹅纤细的脖颈。


“因为你明白,一旦出手干预。就会破坏联邦与州的法律平衡,摧毁历史悠久的陪审团制度,甚至破坏美国赖以立国的居民自治传统,会导致什么样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会尊重这套规则。在出现更好的规则之前,即便它瑕疵累累,依然是最好的。”


“你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了大局,你默许了佩恩的牺牲!”


“…………”


“为了顾全大局,谁都可以被牺牲掉。佩恩可以,肯尼迪为什么就不能?别告诉我,因为后者是堂堂查尔斯•泽维尔熟识的人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


“美国是民主国家。不管普通平民,还是一国总统,一视同仁。这样才公平!”


查尔斯没有回答,他好像已经再没有力气出声。透过清澈的虹膜,尼采可以看见弟子眼底的某些东西,如同初春的薄冰片片龟裂,在蓬勃的新生中死寂。


他依然残忍地继续。


“谁都会这样选择,不论卑劣者或崇高者,没有例外。如果是我,只有一人,不,两人例外。而即便你崇拜得五体投地的那个圣人韦尔奇,也在51年的东京默许了下山定则的死亡!”


(注释:此处韦尔奇指教授的第二位老师约瑟夫•韦尔奇。教授1952年转投这位民主党的老师门下,让尼采暴怒。此处提到的事件,计划中将成为后面的一个番外。)


“查尔斯,你明白了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做得到吗?”


“如果办不到,就趁早离开华盛顿,滚回你的学校,再不要回来!”


尼采抬起手臂,仿佛年迈的骑士长拔出圣剑,划下一条不容冒犯的底线,手指如同剑尖径直指向门口。


在老师伟岸的身影笼罩下,查尔斯显得越发瘦削。可他依然昂起头,倔强地不愿就此屈服。


“尼采老师……或许我的确从没有资格。但在离开华盛顿之前,我必须要一个结果,我向肯尼迪承诺过。60年大选,就是您说服我支持肯尼迪!约翰走到今天的地步,难道我们不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吗?”


“责任?美国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是得负上看走眼的责任!”


白狐嘲讽地拧起嘴角,好像咂出卡在喉咙的鱼骨头。


“我本认为保守派盘踞白宫太久了。我们需要新血、新思维、一些更宽容积极的东西。但是看看肯尼迪和金都干了什么?!”


“我不反对黑人追求平权,但步子太大,动作太激进,只会带来动荡、(和谐)乱,甚至内战!”


“你可听到人民在歌唱?那是一个再也不愿为奴的民族在呼喊!(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跨过硝烟,越过街垒,新的世界就在前面?(Beyond the barricade,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你可否愿意献出一切?你可否愿意将生死置之度外?(Will you give all you can give,Will you stand up and take your chance?)”


“烈士的鲜血将浇灌自由之花盛放!(The blood of the martyrs,Will water the meadows of France!)”


“有人心怀不轨,怂恿引进《悲惨世界》那出歌剧。查尔斯你怎么会纵容他们?你难道看不出这些歌词多具有煽动性?!多么危险!”


“‘来者何人?(Who’s there?)’ ‘法国大革命!(French Revolution!)’”


“法国大革命?!”


尼采嚼着这个单词,好像鄙夷什么不屑的东西。


“那场(和谐)命让法国重复了上百次(和谐)乱,死亡了上百万国民,浪费了上百年时间,最终发现自己不过在原地踏步!除了把世界霸主的宝座拱手让给英国,什么也没干成!”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闹剧有可能在美国上演,哪怕概率微乎其微,我也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共和党元老在“保守主义之父”,“拿破仑终结者”小威廉•皮特高悬的画像下断言。


“即便查尔斯,你挡在我面前,我也会碾过去!”


娇小身躯无声崩溃,好像凛冽寒风里从枝头陨落的冬蔷薇。


兰谢尔立刻搂住了他,好像终于挣脱枷锁,冲破柙笼的独狼。


“带查尔斯去套间睡一会,他需要休息。我的精神向导会替你带路。”


白狐在狂怒的鲨鱼面前漫不经心地甩着尾巴,就像对方只是一条不起眼的杂鱼。


尼采饶有趣味地欣赏哨兵脸上表情变幻,犹太军官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最终没有吭声,敷衍地草草行礼,打横抱起查尔斯,越过立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秘书离开。


内心弓起眉毛,盘算是不是应该换个更能沉得住气的秘书,尼采问。


“什么事?”


“梅森医生等了一会了,他说您预约了他今晚10点过来。”


“时间正好。让他去客房套间,兰谢尔知道怎么处理。”


秘书匆忙退出,华盛顿第七贤者的办公室终于在夜幕下归于宁静。


放松疲累的肩膀,摊开颀长的手脚,老者陷在座椅里,无声叹息。


侧过头,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相框。相框里,脸上掩不住骄傲的青年和面目柔和的少年分别站在军官两侧,在被黑白胶片凝固着的时光里微笑。


距离自己拜入马歇尔门下,有了一个名叫布莱恩•泽维尔的师弟那日,已经整整过去了37年。


在内心低诉从未对弟子吐露,可能一辈子不会说出口的话语。


“我的‘例外’只有布兰(布莱恩的昵称)。1939年过后,多了一个你。”



文后小贴士:


本文所引歌词是音乐剧《悲惨世界》(雨果所著,以法国1832年革命为主要背景的世界名著)中主题曲《人民之歌》(《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中的歌词。此处有一个很大的修改,其实当时还不存在这出音乐剧,它诞生于差不多20年后。并且佩恩案的发生时间也被提前了一年,两者都是为了小说情节需要做出的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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